今年以来,中国几家以贩售港台书为特色的书店关店。业界说,书店关门原因多元,但是中国民众对繁体字阅读的需求一直都在,更多人是在网路购书,如二手交易平台「闲鱼」也成为购买「擦边」(触碰中国敏感处)台版书的管道。
中国书籍的控价机制在许多出版从业人员眼中几近崩坏。在中国网上购书平台如当当网、京东商城上,一本正版新书价格可以打到6折甚至5折,让许多实体书店老板大叹生意难做,因为这个售价可能比其进货价还低。
以贩售建筑、艺文类书及台港书籍著称的上海独立书店半层书店,在经营10年后,已选择在3月下旬结束营业。北京以贩售台港书籍为特色之一的刺鱼书店,其百子湾店在经营5年后,11月底结束营业。港资的北京库布里克书店也在经营15年后,于10月初关店。
然而,有中国书店从业人士向中央社分析,这并不意味著台版书比较难卖。书店关门的原因很多,主要还是经营成本相对高,且受到抖音与小红书等平台卖书的挤压。相反的,台版书因其相对稀有性,即使价格高也都有市场。
一本台湾「印刻文学生活志」杂志在中国书店的标价是人民币100元(约新台币440元)左右,而其在台湾的定价是新台币240元。据了解,进货价格加上报关、运输等费用,一本台版书的成本相当于原本定价的95折左右,这是为何中国的台版书售价会提高的原因。
在当下书价砍到见骨的中国书市中,高价的台版书或外版书反而比简体字书相对好卖,业者说,因为销售的管道较少。
台版书的读者都是些什么人?书店销售人员表示,不少是大学老师或研究者,从他们购书时要求开立的发票就可看出;也有些就是深度阅读者,因为都知道中国审查机制的问题。如果一本书在两岸都有出版,「真正想读书的人会买台版,尤其是社科类的书」。
事实上,能在中国书店门市买到的台版书,也绝对是被认为「合法」的书,只是「合法」的定义会随著时间变动,所以爱书人有时还是会淘到宝,找到当下已经进不了中国的书。
真正想买更敏感、更「擦边」议题的台版书,有些读者选择网购,而且刻意避开已经大名鼎鼎、被监管盯上的网路书店,例如孔夫子旧书网,而是到年轻人之间更流行、不只是卖书的闲鱼二手交易平台。
一名中国网友就告诉记者,他用人民币190元向台湾的卖家购买美国作家何伟(Peter Hessler)的「别江」(Other Rivers: A Chinese Education)一书(定价新台币620元),另外还要付约70元的运费,相当于总成本是260元(约新台币1140元)。
他也同样在闲鱼上看到中国卖家贩售「别江」一书,要价人民币300多元。尽管较贵,但他后来认为,向中国卖家买更保险,因为这些书已经入境中国,不怕收不到;从台湾寄还要面临被海关没收的风险。
何伟是广受中国读者喜爱的非虚构文学作家,但他的书如今已经不能在中国贩售。
经记者查询,闲鱼上还贩售封面书名及作者被打码的处理的「一滴泪—从肃反到文革的回忆」,此书作者是巫宁坤,撰写自己从一名教授沦为背流放和迫害的经历,由台湾出版社出版。
类似不提及书名、书封面遮蔽处理的情况,在闲鱼上并非孤例,会下单者可谓知音人。这类购书行为相对隐秘,不若书店那样公开面对大众。 $(document).ready(function () {nstockStoryStockInfo();});